2013年11月9日 星期六

喔!伊底帕斯!--臺北海鷗演前預報第二波(馬尼)



@馬尼
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系畢業,主修劇本創作。擁有編劇、作家、寫手等多重身份,作品種類涵蓋舞台劇本、電視與電影劇本、小說、各類管理書。


若不是學弟宋厚寬的邀請,我還真忘了進排練場的感覺,上一次排戲已是四年前的事,而我最近都在寫小說,連舞台劇本都很少寫,根本沒機會進排練場。

和宋厚寬認識是因為2005年一起合作舞台劇《最後的月光》,我是編劇,他是導演,聯手騙了萬千觀眾的眼淚,直到今日,我還是沒勇氣重看這齣在講安寧療護的戲,肯定淚崩,可見它真的騙很大。

一晃眼,八年過去,學弟一直在劇場努力不懈,甚至還成立劇團「臺北海鷗劇場」,繼續用最大誠意做好戲給觀眾看。而我,應該算是劇場逃兵,除了花錢買票捧場之外,對劇場界還真沒貢獻。

直到前晚,厚寬勾起了我的劇場創作魂,他邀請我去看新戲《伊底帕斯》整排,事先我跟他要了劇本,因為我雖然是戲劇系畢業的學生,但當年渾渾噩噩、日子混得厲害,還真不知道這劇本在講啥。

我只知道「伊底帕斯情結」就是所謂的「戀母情結」,但典故來源完全不清不楚,直到看了劇本才恍然大悟,同時也開始為厚寬擔心,因為他只有四個女演員,要如何演出這齣角色眾多、且有男有女的古希臘悲劇?

直到整排開始,演員說出第一句台詞,我心理的疑慮與擔心隨著劇情推展,逐一消失。原以為看過劇本的我肯定會疏離看待這戲,沒想到還是被吸引進去了,隨著伊底帕斯的身世逐漸解開謎雲,我也跟著劇中人物一起緊張、焦慮、不安、害怕。

我不想面對真相,就像伊底帕斯,也如同他母親一般。

我本來也不懂為何演員全是女生,導演厚寬到底想藉由「同性別」來傳達什麼理念與想法,事前我沒問,看完整排我還是沒問他,但我自己卻喜歡這樣的安排,因為劇中那濃厚的男女之情,藉由兩個女演員扮演一男一女呈現出的身體交纏與靈魂糾葛,反倒讓我更能直接看見最乾淨無暇的「愛」。

如果是一男一女來演出,恐怕我反而會跳脫出來,感到一絲彆扭吧!

原本擔憂只有四個演員如何表現眾多角色的戲,但隨著場上演員漂亮乾淨地在各角色中自由切換,加上燈光音樂CUE點與那四條從天而降的繩索,呈現出變化莫測的場景轉換,我竟也不知不覺開始享受這樣的來去自如,並且期待演員處理不同角色的細膩處理。

這麼多角色,四個演員真的足夠了,而且綽綽有餘。當然這是導演的巧妙安排,也是給自己的難關挑戰,但我覺得他處理得挺好,因為我看得清清楚楚、一目了然,絲毫不覺費力。

我也相信進了劇場之後,再加上舞台燈光與服裝道具等等多重輔助下,將更能清楚明白看到諸多角色在舞台上活著,屆時我會給四個演員更用力鼓掌,因為這戲真不好演,而妳們用最大誠意走進角色裡。

整排結束,我心裡就期待演出快來,也還好就在下個禮拜,我就能再看一次《伊底帕斯》,完整接收導演宋厚寬、演員和幕後諸多工作人員的集體創作。因為急著想回家趕稿,所以本來想跟厚寬打個招呼就走,沒想到他卻跟我討筆記,希望我能給出建議,讓他把戲修得更好。

其實我並不想給什麼所謂的筆記,一來我覺得這是他的作品,他有想傳達的理念,我沒資格套用自己的價值觀或藝術觀給予什麼意見。再者,我又不是老師,自己又沒啥本事,憑什麼給?

我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什麼比厚寬強的,但看他誠意十足的表情,加上我看戲時心裡確實偷偷在幻想:如果我是導演,我還可以怎樣安排,可以做些什麼把戲說得更加深刻,讓觀眾更能被打動……

我終究還是提了一點建議,而那給予的過程讓我覺得好快樂,因為是排練場才會有的靈魂交流,不是我在電腦前寫劇本或小說能體驗的創作快感。

寫作是孤獨的,是自己的靈魂在跟自己溝通妥協;而排練是共享的,你和我和他們的生命在撞擊在點燃火花。

所以我很感謝厚寬給這個機會,讓我重新走進排練場,再度燃起心裡埋藏許久的創作魂,不是我一個人的,而是與其他靈魂交纏糾葛的那種。我心滿意足,也推薦喜歡欣賞劇場表演的朋友,下個禮拜到牯嶺街小劇場,好好戀母情結一下吧!

我愛媽媽!


演出資訊——

《伊底帕斯》。兩廳院售票系統:
(票快賣完了,趕快搶!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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